[推文]何以为人 ——论《非正常海域》中的道德伦理

IdoRingo:

/瞎扯系列之03:当我在看cpy时我在想啥


/作者凉蝉,文在晋江




新年伊始,看的第一部长篇是凉蝉的《非正常海域》,感想一言蔽之:凉蝉牛逼,凉蝉还是我的好凉蝉。去年年初,我将她列为我的宝藏作者,因为她有四部长篇作品是我觉得水准中上的。稳定发挥,在寻找优秀作者的途中最为难得。


虽然看得不多,但我很喜欢哨向题材。昔年欧美圈三大AU,ABO渐渐沦为肤浅,BDSM在本土耽美文化中受众不佳,哨向则既少又平庸。印象中我看的第一篇哨向,也是我先前最喜欢的一部,是个同人坑。虽说是坑,但它已然展示了哨向作为创作题材的无限前景。《非正常海域》是凉蝉的第二本哨向,然而她的上一部《逆向旅行》,我没有看下去,甚至是没看下去第一章。我不打算深究这个原因,因为这个原因应当是很私人的,并非作品本身的质量问题。也许是因为我对哨向和时间操纵题材的心理防御机制,也许只是因为她开篇的方式令我感到了厌倦,也许只是那时的心态不适合去读它。《非正常海域》我也没有追连载,即使事后看来,这篇文应该是追连载也不错的类型,但我上半年追她的BG《山有灵兮》,热情有点被消磨了。我当然不是对BG有意见,相反,凉蝉的BG是我很期待的,她以前的耽美文中出现的BG CP就很可爱。那篇BG连载期间,似乎作者本人三次元生活也不顺畅,连载磕绊,直到我弃文时,文中也未展现出我喜爱的凉蝉作品的特质,不过这些特质都在《非正常海域》中回来了。


在凉蝉早期的两篇娱乐圈文《野狗驯养指南》和《亲爱的空想家》中,我看到了她在爱情上不落俗套的想法。换句话说,即使是娱乐圈这样同质化严重的题材,她也能写出相对复杂的情感关系。我也记得文中的戏中戏,体现了作者创造力和审美的同时,类型片、文艺片的描写也表达了作者对人类社会探索的兴趣。这种兴趣在《流浪行星》中更为明显,在宇宙维度中,一切更为广阔、坚韧、矢志不渝,却也更为人本。人本主义的根基在于关怀,凉蝉的文中有一种温柔的普世关怀。另一方面,在耽美文的星际题材中,太空歌剧较为少见——《流浪行星》虽说比较童话化,但那段重返家园的奥德赛,让人永远热泪盈眶。《流浪行星》后,她又回归了现实题材,这就到了我先前很吹的校园文《白浪边》,这篇是我的最爱,不过这个排名是由于我偏心校园文,我还偏心广东沿海地区。《白浪边》写得太细腻了,没有冒险、没有生离死别,两个少年在海边、山顶、暴风雨夜如何产生情愫,如何成长、面对家庭,于我而言,无比真实,生动而亲切。


《非正常海域》里有《流浪行星》的普世关怀,也有《白浪边》的细腻,更有贯穿始终的温情——《非正常海域》的番外多么热闹,这种热闹不是人人都写的出来的。我个人认为,令人满意的圆满得来自幻想小说。无论是托尔金的中土,还是罗琳的HP,或者我接下来要和凉蝉做对比的月下桑,西幻东幻、科幻玄幻,都是遥远的。主角要么拥有超能力、作为“超人”,要么是未来的、星际中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高于21世纪之前、现实中的人的。现实中的人,职场上、校园中,只能有小团圆,无法轻易地升华,无法轻易地从小家的幸福泛化到大家的幸福。神仙妖魔在场,才能说国泰民安,人间安稳,这是木苏里的《铜钱龛世》和非天夜翔的《天宝伏妖录》。瓦肯人和地球人结合了,才能说象限和平,繁荣昌盛,这是《星际迷航》。然而,群像聚在一起的大团圆,很容易堆砌出一种虚假的、没有烟火气的吵闹。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作者对角色,尤其是配角,没有爱。配角只是工具,这种低级的写作我不知道diss过多少次了。这方面,凉蝉和月下桑都是有爱的,她们一定很温柔,所以笔下也都是温柔的人们。月下桑也有四部不错的文,大约是科幻种田的类型:《安息日》、《魔王》、《没有来生》、《原始再来》。她的文篇幅更长,剧情也多设定在独立无援、一无所有的开始,读者随着角色的历险一起结识一个个朋友,朋友自然也是后来的帮手。凉蝉作品中的配角大多都有CP,但并未给人工具化和类型化的感觉,因为她描写他们时笔法正常,有时候甚至轻飘飘的,是刻意卸了力的;配角们的际遇确实被细心安排了,篇幅戏份也都合理。除却配角,另一个假热闹的重要因素就是,作者没笔力写啊!笔力这个东西,就是文笔和控场能力。有些人写不了战争大场景,有些人写不了家庭小场景,能写苦大仇深却写不了小情小爱,这些都很正常。不过是有些作者有自知之明,有些没有罢了。我认为凉蝉是个成熟的作者:她创作的经验够多,也了解自己的写作,尝试了不同的类型之后,她展现的成品中几乎没有明显的短板。


凉蝉的文笔也是被低估了的。我在晋江上看《非正常海域》,看着看着开始苦于句子不能划线记录,都感到浪费了。她的文字含有文学性,只是由于不喧宾夺主,累于剧情的掩盖。凉蝉的语言简练,总体来说是本土化、接地气的写作,偶尔有些自然的翻译腔句式,这种文风几乎是现在的主流。她的描写非常生动,画面感强,并且用词精准。有特效能力的话,这个故事实在非常适合影视化,因为她的创作本身就有点剧本式,写作过程中已经有分镜的考虑。所有人都要夸赞凉蝉的想象力,主要体现在她构造的翔实又完整的世界观上,然而充沛的想象力带来的不止是丰富的设定,还有画卷般的指喻意象。她的抒情段落真美,森涛、花草、风和雪,是对自然的爱。另外,凉蝉还有一些议论性文字,在于对感情的思索,以及对社会的探究。


我是一个坚定的人本主义者,我的专业也都是人文。但也正是由于我的专业,导致我很反感那些我所判定的半吊子的人涉及心理和哲学这两个领域——尽管我可以辩称这是因为我热爱我的专业、受够了它被神异化、污名化,但归根结底,无非是难以消弭的优越感。不过,只要作者将姿态放低一点,不用权威的语气来说话,我就很可以、乐于倾听他们的见解。例如野有死鹿的《404查无此城》,这篇就“不尴尬地涉及到了社会学、宗教学、人类学,当然也有哲学心理的内容。”《非正常海域》里的心理内容,海域调剂师对应的心理咨询师、心理医生等设定,一开始也触发了我些微的抵触。但接受好凉蝉的设定以后,站开一个距离,再去看她如何把哨向海域和普通的心理理论区分、融合的微妙,就很有意思了。况且,这些文真正触动我的,也几乎不是所谓的硬心理知识,而是更为广泛的人本主义哲思。先前拉出来对照的月下桑,她的作品中我认为《安息日》最好,这是因为《安息日》的内核之一,是天空城与地底的融合——天空和地底,或是一座有上下之分的高塔,是许多欧美科幻小说里模式。Level down、flatten hierarchy,是人类进步的成就,亦是左右翼政治观点的分歧。用人话说,就是两个字,平权。比起现实中敏感难缠的男女平权,阶层平权的讨论将更加理论化,而科幻小说中的种族平权,则再度拉远了距离,我们可以很安全地观看、评价,并想当然地说:特殊人类和普通人类之间当然平等。


开头时我就说,ABO沦为肤浅,这不只是因为它几乎是肉梗,更因为没有人去探究这个设定的合理性。在我脑海中,套路和反套路的拉锯旷日持久,套路写好了有一种巴赫平均律式的结构美,而反套路的新颖天然地吸引人。但我对为反套路而反套路的段子翻白眼,他们假模假样,装作思考了,其实啥也没想。ABO里普遍的矛盾是AO抵抗本能(信息素匹配),最终又顺应天性,我能理解人们为什么热爱这个梗,这就像人们热爱先婚后爱一样,包办婚姻不可恶吗?但只要最后相爱了,这就是浪漫的命中注定啊。另一方面,双A恋可类比现实中的同性恋,但写双A恋的作者更多的只是一种不真正当回儿事的戏拟。最后是近来文中也常见的,Omega平权运动、Omega权益保护机构,它们似乎体现了作者的进步,然而如果这种设定是直接以结论形式出现的,我认为其效力将大大减弱。缺少斗争的过程简直等同于缺乏思考,而斗争的过程才是这类设定的重点,如果不展示要么干脆别写了。


我意识到上面这段批评相当吹毛求疵甚至刻薄,不妨只将它看作是一段先抑后扬:正因为久遇不到认真描述斗争过程的文,所以任何填补空缺的作品都应受到额外的嘉奖。正如平权虽作为《非正常海域》的一个元素,但更多的是贯穿其中的背景、把不平等和歧视作为一个现状学术性地描述,而非真正鲜血淋漓的战争,我感受到的也只是作者对这个理想的重视和,又一次的,关怀。在凉蝉的作品中,同性恋、异性恋、哨兵与哨兵、哨向与狼人、地底人、半丧尸化人类、血族、甚至海童与人鱼,都是正常的,不会用上“竟然”做定语。这种极度宽容的“正常”,犹如调剂师们对海域的评价,容忍各种缺陷、狭窄、甚至破碎,接纳欲望和恐惧,即使是这样,他们都拥有着正常的海域。当特殊如泉奴、青眉子考虑是否要跟一个人在一起,西部地区办事处的向导顾鸣说只找哨兵或者向导,白小园和唐错声称不接受跨种族婚姻时,他们的原因都是简单的怕手续麻烦、怕生活习惯不合、怕寿命不相配,功利地说,是利益考量,而非系统性歧视。一视同仁的背后是基本道德平等,即每个人都是人。《非正常海域》的世界不是乌托邦,里面当然也有歧视,比如地底人和半丧尸化人类之间的鄙视链;以及鲜少正面描写的普通人类、他们与特殊人类群体之间的紧张关系;更有趣的是,某些特殊生物和特殊人类之间的模糊界定。


一个朋友说我喜欢的大概是凉蝉的平淡,她觉得《非正常海域》的人设和剧情都很平淡,没有高潮。但其实我喜欢凉蝉的那个关键词不是平淡,而是温情,而《非正常海域》也有相当不平淡的地方。我捡两点说,一是反派,二是主角。


《非正常海域》的有五个子单元(“档案”),对应五个犯罪者,还有正副两个大boss。


“血与酒”中的妇产科院长,接生时杀死了一百多个婴儿,出于婴儿父母有钱财利益的委托。这个案子在我看来是有争议的,争议点在于“人什么时候算作人”,对于这个问题不同的答案,导致了对杀婴行为不同的态度。我认为作者的态度则是非常坚定的反对,文中秦戈指控蔡明月没有权利杀婴,“不想要孩子有很多方式,在合适的时候放弃完全不会有人责备”则暗示堕胎行为。大部分现代人,尤其是女性,都赞同堕胎合法,并将反对者视为老古板或(和)信教者。这除了因为人们大多不把尚在肚中的胎儿当人之外,还结合了女性对自己身体的自主权的争取。另一方面,人们倾向于把这个问题当做伦理的,而非生物的,是以神经科学上对胚胎成熟的判定、月份日期,似乎不在争论的重点——并不是五个月少一天和五个月零一天之间就有了质的差异。另一方面,堕胎、杀婴和撤掉植物人维持生命体征的设备,与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换头、魂穿、AI,都能一同放在一个广泛的系谱上来看,即作为身份的意识(consciousness asidentity)。然而,学界对于意识的定义并没有统一的共识,哲学上的意识、心理上的意识和生物上的意识也不能一概论之。回到文中的案子,蔡明月杀死婴儿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主动的谋杀,而行为的主动与被动影响着我们对于一件事情的评价。但我为什么觉得这个案子尤其值得讨论,是因为另一个前提:蔡明月受到孩子父母的委托。接受委托之后,她的角色代表了父母的角色,她的行为等同于父母的行为。正如她自己争辩的:这些孩子不受期望,活下来也只是遭罪。我一向宣称“孩子不是父母的所有物”,但我在说这句的时候,想到的是那群试图挣脱原生家庭枷锁的青少年,或者至少是一个月大的孩子,他们不应该被父母拿来戏弄拍抖音视频。我也经常反驳“人是社会性动物”,但我反驳的仅仅是我认为无聊至极的人情饭局、无用的客套寒暄、social activity, 而不是在说一个人能光凭自己活下来。鲁滨逊作为一个能干的成年人,能独自在孤岛生活,是因为他拥有之前在别人身上学到的野外生存技能。但刚出生的人类婴儿,是不可能在大自然存活下来的,他需要同族的抚养,需要消耗金钱和资源。如果没有合格的监护人,他就会死,或者活得生不如死。父母也正是因为提供了这些,才认为自己对孩子有所有权和控制权。所以作为抚养者的父母有没有权利决定刚出生的孩子的生死呢?消极的生而不养(丢弃在荒野或福利院门口)导致的死亡或强行让社会分担抚养责任与积极的生而杀死有实质性区别吗?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问题。


“房客”案没有什么特殊的,它引出了副boss卢青来。这个案子中的犯罪者毕行一与“孔雀”中的边寒一样,是被人操控的,被暗示、被引诱、被利用、被伤害,所以他们的行为是可辩护、可赦免的。我联想到现实中的精神病人,他们做出了骇人听闻的错事,因病免于死刑,却引起众怒。宪法被侵犯,人们感到不平等。其实这种舆论往往被媒体操纵,报道口吻大程度地决定了群众的同情或唾弃,而影视作品中又有大量假装精神疾病、保外就医,借此逃脱法律制裁的形象。可尽管明白这些,我也时常被舆论带动,不禁暗问,他们得病是我们正常人的错吗?他们神志不清就有特权吗?并不是所有精神分裂病人都去杀人啊,他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吗?可这些问题,一旦置换到残疾人等弱势群体身上,就显得非常缺德了。天生聋哑人聋哑是正常人的错吗?老人就有优先座位的特权吗?盲人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为什么出门?这样一置换,就能看出,对于精神疾病的污名化根深蒂固,无知从来都是恐惧的根源,去年几起引起社会关注的案子都来自孤独症孩子的家庭,其中不乏自杀的惨剧。人们觉得精神病是一种内因,而个人是要对内因负责任的,即使它不可控制。另一方面,对于精神病人的质问还集中在:他杀了人,我却还要纳税养着他?毕竟残疾人犯罪,是会得到和常人一样的法律制裁的。法律对于精神病人的保护,一方面是人本的,另一方面,却又是不把人当人的,正如未成年保护法一样,它实际上是把精神病人和未成年人当做不完全的人,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的半人、非人。(非人这个词很严重,一般指涉系统性歧视,比如白人歧视黑人,近代艺术中也常指丧失了个体性的现代人。)去问任何一个律师,他都会说,这是程序正义的原则,即便这个宽容的原则也许会产生漏网之鱼。形式正义和实质正义的之间的争论是古往今来的创作热点,君不见东西方侠客崇拜如火如荼,而形式平等和实质平等的取舍也即是左右派的分歧所在。


凉蝉的笔触使我们感到毕行一和边寒是无辜的,因为他们的行为有不可控的人为外因,即卢青来和周某的植入。读者直接地看到了这个因,而这个因是有刑事责任能力的,所以读者把罪恶归到因上,并为毕行一和边寒的遭遇感到抱歉。与之相对,“亲爱的仇人”和“阿班火”中的罪犯则不值得同情,尽管他们的罪行也都有因:社会歧视。“亲爱的仇人”中原本是普通人的王铮感染了丧尸病毒成为半丧尸化人类,被邻居歧视,父母带着他搬到新住所,但新地方的人不了解他,更传开猥琐的流言蜚语。父母在陪伴他的同时,也生出埋怨,说出伤人的话。“阿班火”中的梁天路患有抽动秽语症和勃起功能障碍,少年时抽动秽语症发作,被同学嘲笑,长大后初次尝试开荤,被女方嘲笑。到这为止,人们会说,挺可怜的,但这不是你作恶的理由。王铮杀了父母,梁天路杀了七名特殊人类女性,手法极度丧心病狂。题外话,这两个案子的剧情都挺邪典的,虽然邪典,却又真有其事,索要钱财不成分尸父母、尾随女性、连环杀人寻求性快感,种种这般,在我们的社会中全都真实发生了。


《非正常海域》中的两个boss,可是太坏了。周某活在爱的反面,卢青来沉湎于不正确的爱。我觉得周某的故事十分可悲可叹,他第一次使用能力得到了一点点母爱,却间接害死了母亲。他杀死父亲报仇后,流浪到王都区,认识了周游,与他相爱。他想让周游爱他,他要通过能力植入这个爱,可周游说我已经喜欢你了,你在我海域里说的几句话并没有作用。这让周某手足无措,因为他不知道除了操控之外还有别的让人爱他的办法。周义清的态度刺痛了他,他操纵这个捡他回家的人杀死了自己的爱人,让一个父亲把自己儿子的尸骨砌在灶台里,并自此顶替了周游的名字。周某又在王都区引起动乱,被谢谅逮捕,谢谅切割了他的海域,于是当他有机会报复时,他摧毁了谢谅和他的儿子谢子京的海域,杀死了谢谅的妻子,并把谢谅和妻子一起扔进只能容一人直立的监狱中,对谢谅施加吃人的暗示。因为边寒不接受他的植入,他反而硬是要让边寒失去自我。这反派,讲真,狠得不得了,手段还挺“高级”。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冷冰冰的性感,毕竟是哨向文里不能少的精神高潮,用外表诱惑,用能力捕获,他习惯给人疼痛,再给人快感,得到了爱死他的奴隶,自己却早就死在了没有爱的寒冬。


卢青来则是那种经典疯狂科学家的类型,为了自己的信念不顾一切。他想研究人格和海域的关系,遇到周某后,固执地成为了清醒的舔狗,另一方面,有模有样地学起了摧毁植入和重建。卢青来的故事告诉我们舔狗不得善终


反派叨完,说说正派。谢子京和秦戈,难道不是神仙爱情吗?一开始,我以为秦戈失忆了,后来,我猜是双失忆,其实,两个人都没失忆,他们还是在一起了,结果,谢子京真失忆了。折腾吗?其实还好。我觉得最难得是,纵然知道感情的基础是虚假的、被恶意操控的,还仍然承认它、拥抱它,爱是不自轻、不疑忌。其实这不是一个鲜见的梗,与各种各样的披着马甲谈恋爱异曲同工,与一方有利可图地接近另一方的狗血相似。不同的是,即使没有周某植入的恋爱幻想,一个科室中的谢子京也必然和秦戈走到一起,至多是节奏慢一点。谢子京确确实实记着送给他花束的杨戈,秦戈未见他之前也是真的对谢子京其人有一点不大不小的好印象。谢子京对秦戈有油然而生的亲近,但信任却是一点一滴建立的。秦戈刚见到谢子京就心软又心动,长毛兔骗不了人,长毛兔太可爱了,我属兔,在所有精神体中我最爱狮子(nobody cares)秦戈答应谢子京“复合”是又冷又热的,他们当然互相性吸引,但秦戈推开了谢子京,因为他觉得这样不对等是不尊重对方的。秦戈也屈服欲望,软声哀求,但谢下惠坐怀不动,等他清醒。我对梁老师也没有别的要求,我就是觉得谢子京这么骚值得拥有一辆完整的豪车,最好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也没关系。梁老师你多牛啊,梁老师行行好吧!


几个零碎动人的点。“亲爱的仇人”是写家人关系的,这章其实也写了高术与高天月夫妻的关系,唐错真心实意地夸赞剑吻鲨,王都区的人们也都觉得它威风凛凛。青眉子用自己此生唯有一次的预言能力祝福了谢子京。谢谅抵抗了周某的暗示,维护了妻子的尊严。番外夜市中有一段食物描写,妈诶,这熟悉的味道,我哭了。


 


趁着此时的情绪,我打开了《逆向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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